【食用前說明】
前陣子滿流行的角色年齡操作 ± 10的繪手跟風!
我很喜歡這個風,看著熟悉的角色活在我們並不熟悉的那個年齡,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樣子。
我覺得非常有意思。
一直想用寫的跟跟看這個風,剛好前天期末脫出後在小六阿七的匿名ASK看到不知道是哪個天使點到,想看小六和阿七跟年操風,趁這幾天有空,窩著寫出來了還願+還點文(*´∀`*)
把±10改成了±15,把兩個人寫在一起變成共同篇,只有-15是小六solo。
【 Age -15 】
蘇菲雅‧沙赫特一生中,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一樣驚慌失措。
她是個醫生,如今她的雙手染滿了自己孩子的鮮血。她卻無能為力。
「歌歌、歌歌……」
潰堤的眼淚停不下來,呼喚的同時她來回碰觸著孩子的右手手背作為安撫,那是他身上他們唯一確定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地方;她反覆地呼喚與碰觸,彷彿這樣就能挽留在她面前於無形間流逝的東西。
「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單薄的背脊在手術檯上不住弓起,若非被固定帶束縛、幾乎要整個縮起。
孩子特有的細瘦四肢不斷痙攣,無聲地告訴在場每一雙眼睛、這副瘦小的軀體如今正承受著何等巨大的痛楚。
小小的孩子沒有發出聲音,寫滿痛苦的稚嫩面龐上爬滿了眼淚,張著嘴,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淚水底下那雙曾經和每個天真稚子一樣澄澈的眼睛如今空洞得幾乎沒有生機,他的視線理論上正對著蘇菲雅,然而那黯淡的眼神卻彷彿失去了焦距。
「該死!蘇菲,妳出去──妳在這裡幫不上任何的忙!」手術房中另一名執刀者扯了她一把,鉗著她雙臂近乎粗暴地將她往門口推去。
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蘇菲雅崩潰至此的脆弱面,直到今天。
他終於明白,成為一名母親改變了她多少。
「歌歌……我的孩子……」幾乎被他困在懷裡的蘇菲雅聲音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為什麼?為什麼……他還那麼小、那麼小……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
「去問出來!」男人冷不防大喝一聲。「妳現在就去陸鳴海那裡,和他一起親眼親口親手質問那些兇手,他們對你們的孩子做了什麼!」
他放開她的雙臂,從她沒有立刻衝回手術檯前的反應、他知道她找回了幾分理智。
「快一點!趁來不及之前。」他急急催促,「去問出來,他們把從這孩子身上拿走的東西弄到了哪裡?」
他們四目相對,分別從彼此眼中看見了凝重與駭然。
「我們必須拿回來。」
他說得很輕。
但他確信,她聽見了。
【 Age ± 0 】
「阿七。」
「幹嘛?」
「如果後車廂那些存油用完我們還沒到台北怎麼辦?加油站大概都空了吧。」
「那就到路邊隨便幹兩台腳踏車,一路踩回台北。」
「北七噢!」
「那你笑屁笑,北七!」
「說真的,你不用陪我回台北。」
「同一句話你他媽是要跳針幾次?」
「跳到你跳車。」
「幹!」
【 Age + 15 】
臉龐稚嫩卻嚴肅的男孩安靜地站在父親身旁。
他靜靜看著父親那張尚未稱得上衰老的臉龐,如今卻透出超乎年齡的滄桑。
父親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就像座雕像,連眼睫應該要眨動也忘記了。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已經習慣了父親此刻的沉默異常,不再覺得奇怪。
──每一年裡,總有那麼幾次。
終於有一次他忍不住問了為什麼。那時,父親勾起唇角對他笑了笑。
為什麼一個人笑起來能那麼像在哭呢?
這個疑問他沒有出口,正如父親始終沒有正面回答過他,那個「為什麼」。
「我欠了他很多。」
這是父親唯一出口的答案。
說得那麼悄、那麼輕,比起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語的提醒。
「如果哪天我死了,以後你也要常來看他。」
父親眼神裡某種男孩說不清的情緒令他明白,這並不是命令,而是懇求。
「不要讓他寂寞。」
看著父親的臉,男孩點了點頭。
「好。」
而後承諾。
男孩遵守了他的諾言。
直到他長成少年、直到他邁入青年、直到他走過壯年。
直到父親死後他仍然沒有打破。
──每一年裡,總有那麼幾次。
他會來探望,這個他並不認識卻打從童年起便已經熟悉的墓。
『不要讓他寂寞。』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