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k & Owl

　　1:30 a.m.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戚詠涼被身上那人狠狠瞪了一眼。

　　將人拉過來吻了吻眼角表達安撫，他隨手摸向擱在床邊矮櫃上的手機。

　　戚詠涼瞥了眼來電顯示，一滑開接聽劈頭就問：「怎麼了？」

　　他沒有克制自己聲音裡的懶散；畢竟不管用多寬鬆的角度來看，凌晨一點半都稱不上是多禮貌的來電時間。

　　朱丹湊到他頸邊細細地吻咬起來，故意咬出一絲痛楚表達抗議。

　　戚詠涼挑高眉毛，將人下巴扳過來作勢去咬她鼻子，換來她輕笑了一聲飛快躲開，隨後又湊上來主動吻上他的嘴唇。

　　戚詠涼分神聽著電話，一邊專注地回應對方探來的舌尖。

　　這時，電話另一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使得他的回吻停歇下來。

　　「……你問我怎麼辦？」

　　就朱丹聽來，戚詠涼的聲音徘徊在爆發邊緣，「我告訴你怎麼辦：你現在立刻回去按門鈴，按到雷致宇來開門；或者按到鄰居報警、讓警察幫你開門──那也是你家，他沒有資格把你鎖在外面。」

　　電話那頭似乎沒有回話。

　　朱丹好奇地湊上去聽，戚詠涼沒有阻止，饒是這樣她也花了一段時間才聽出電話中那勉強而斷續的不穩呼吸，原來是被極力壓抑哭聲的抽氣。

　　他一臉冷淡地等著對方回答，沒有打算打破尷尬的沉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終於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已經……這麼晚，還……打來打擾……』

　　沒注意到自己的鼻音和斷續顫抖的呼吸聲已經完全出賣了哭泣這個事實，那男孩聲音故作開朗地道別：

　　『沒事了，謝謝學長。晚安。』

　　「半夜打電話來告訴我這種事然後跟我說晚安？耍我嗎你！」戚詠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然後呢？你現在身上沒錢、沒證件、沒鑰匙，你想怎麼辦？去樓下跟便利商店要個紙箱準備睡公園？」

　　『……』

　　被毫不留情拆穿，電話裡頓時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到樓下那家超商待著，我晚點過去。」

　　沒等對方回答，戚詠涼切斷了通話。

　　「怎麼了，聽上去可憐兮兮的？」

　　「沒怎麼，就一個小智障。」戚詠涼丟開手機，「上次被他同居男友動手動腳我叫他斷，他不肯，說一年多的感情捨不得──這次三更半夜吵架被推出家門除了手機身上什麼都沒有，我倒要看這次他還捨不捨得。」

　　朱丹不可思議地聽完他轉述，評價：「戚詠涼，我從來不知道你散發聖光，還想普渡眾生拯救全世界？」

　　「我沒想救他。」他煩躁地一撩瀏海，瞪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換成是妳看到有人在妳面前虐待小動物，妳也會想練練手，朱丹。」

　　「看情況。」搖搖手指，朱丹理智地表示：

　　「如果那隻小動物明明可以反抗或逃跑偏偏不這麼做，那我會放他去享受一切他想得到的。」

　　戚詠涼深以為然。

　　轉念想了想，他又嘆了口氣。

　　「我承認，看在那隻小動物都快斯德哥爾摩了的份上，我標準比較寬。」

　　語落，他伸手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朱丹腰側。「去洗個澡，一起？」

　　「不趕時間嗎？不是還有隻流浪動物等你撿回家？」

　　話是這麼說，修長的雙腿仍是勾住了戚詠涼的腰，攀著他肩膀讓對方將自己抱起來往浴室走去。

　　一路上偷了數不清多少個吻，終於戚詠涼回答了這個問題：

　　「──讓他等。」

　　朱丹笑了起來，歡快甜蜜地。

　　她主動又吻了吻他的嘴唇，眼神晶亮像倒映著一整片星光。

　　「你簡直壞透了，戚詠涼。」

　　「彼此彼此。」他笑了起來。

 -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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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說我好喜歡小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