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k & Owl

不良成分警告：粗口／下品／無下限。19歲的戚詠涼。

提醒：海外，體制外。原對話語言（理論上是）英文。

　　「嗨。」

　　修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那個他並不承認自己引以為傲的東方訓練生對他揚了揚手，行了個不像樣的禮。

　　「我來道別的，修。」他說。

　　「我們的特殊待遇小王子，終於要被踢出葛里芬了？」嘴上說得不留餘地，修仍然側過身體讓出通道。「這次你做了什麼，七？」

　　越過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個頭、甚至連面容看上去都比自己年幼幾分的上級，戚詠涼走到房內小桌邊站定。

　　「是我自己提出的申請，軍長已經同意了。」他解釋。「基於一些私人因素我非得回台灣不可，越快越好。」

　　即使站姿及語氣都不符合規矩，他仍習慣成自然地等到對方坐下才幫自己拉開椅子，這點倒是合乎規範。

　　「我以為你知道，修。除非我自己想走，否則沒有人能把我踢出葛里芬──就連當初你掐著軍長脖子逼他把我掃地出門都沒能得逞了，你說呢？」

　　「那一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修看了他一眼，帶著一絲無意掩飾的驚訝。

　　「我真意外你學會怎麼沉住氣了，七。」

　　「那天是我在葛里芬的第二年半，我總該學會點東西。」戚詠涼聳聳肩。「話說回來我也很意外，我一直以為你睡他是因為你想往上爬，後來才發現──」

　　修冷冰冰地打斷他：「你在葛里芬四年，難道不夠你學會不要刺探你教官的私生活？」

　　戚詠涼毫不客氣地回嘴：「如果我的教官沒有在我來的第一年就讓我爬上他的床──或許還真有那個可能？」

　　「是啊，數數看過量酒精帶給我多少美好的禮物──被降級、兩個警告、一個月的禁閉，和一個才上過一次就死纏不休至今的小處男。」軍靴猛踢了下桌腳，少年面孔的教官滿臉悶悶不樂。「阿門。」

　　「客觀一點，修！」戚詠涼叫了起來。「我沒有死纏不休！」

　　「如果你以為我沒發現你老是在倒地的時候盯著我的屁股，很遺憾通知你一聲你低估了你的教官。」

　　「那又怎麼樣？」從自己的訓練生身上，修耳目一新地見識到了東方人能有多麼厚顏無恥。「除了看以外我可什麼都沒做！」

　　「聽著，七，我不是個小心眼的教官。」修用一種忍耐的聲音告訴他。「但如果被別人聽見我的訓練生總在自慰的時候喊我的名字，鑒於前科我很可能會再被關上好幾天。」

　　「如果別人沒在我洗澡的時候把耳朵貼到門板上，我想我們不會有這個問題。」戚詠涼用一種慈善的語氣表達勸慰：「至於前科，聽好，修。我真的很抱歉那天我忘記告訴你我未成年──才差三天而已，鬼在乎──如果我早知道這樣會害你被懲處，說什麼我也不會忍耐不了那幾十個小時，連帶讓你記恨我整整三年！」

　　「講得像是如果我沒喝醉真的會讓你上一樣。」年輕的教官喃喃自語了一句，而後硬起嗓音：「現在，永遠忘掉那個晚上和我的屁股，然後收拾東西滾回你的小島去，七。這是你的教官給你的最後一個命令。」

　　「你本來沒這麼傻，修。」

　　戚詠涼用一種鄙夷的眼神望著對方，「一個問題兒童教官怎麼可能教出乖乖聽話的標準訓練生，用點邏輯行嗎，我的教官？」

　　「我想，」軍靴猛又踹了一下桌腳，修再次露出悶悶不樂的表情。

　　「我確實得到教訓了。」

　　「開心一點，修，你就要擺脫我了。」戚詠涼一本正經地提醒他。「現在的情況是這樣：我人在你面前，精力旺盛、已成年、而且過幾天就要走了說不定這輩子沒有機會再見面──你不覺得你應該適當地表示點不捨嗎，教官？」

　　「以防萬一我會錯意，只是確認一下：我被我即將離開的訓練生性暗示了嗎？」

　　「你他媽從哪裡覺得這聽起來像是性暗示？」

　　訓練生一臉吃驚的樣子讓修反省了兩秒自己對他的偏見，然而到了第三秒，這份內疚消失無蹤。

　　「我這是直接了當在告訴你我想上你──不需要暗示，明白？」

　　「滾！」修像顆受熱的栗子終於忍無可忍地炸裂開來。「現在、立刻、馬上滾回去收拾你的行李爬回台灣──如果在我數到三以前，你的手沒有從原本的地方挪開，我向你保證你會懷念它們一輩子。」

　　「那可不行！」戚詠涼驚呼一聲，立刻收回了一雙爪子。「被我的教官拒絕以後，我相信今天晚上我會很需要它們。」

　　一顆蘋果飛過來狠狠招呼上戚詠涼的臉，被他輕鬆擋下，但緊接著他迎來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顆，終於他還是挨了幾下。

　　「旅途愉快，七。」發洩出怒火，修唇角彎出一個敷衍的弧度。

　　「如果你國家的人都和你一個德行，請不必幫我問候任何一個人。」

　　「你該來台灣一趟，修。」戚詠涼倒是對他露出異常誠懇的笑容。

　　「你會見識到的。」

--to be continued

這篇寫起來很快樂，就是阿七下品又無下限的調子。

預計大約四五個章節會結束的中短少年篇，交代一下阿七的過去及外掛。

能生出這篇害羞地想偷偷感謝光中，能窩一起廚孩子討論故事實在是件快樂的事情，每次聊天以後都覺得對孩子們的認識更加具體&完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