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k & Owl

　　那只是某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

　　日曆上夏季走到尾聲，窗外卻仍炎炎的熱。

　　「小正，咱們相互禍害，都別提多忍耐。」

　　袁耀青撩起他髮尾，聲色一如既往不慍不火，不緊不慢。

　　不知怎地，李正就是記住了這句隨口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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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進了門剛放下鑰匙，抬頭就見袁耀青坐在窗台，身邊散落著張張照片，近旁淺碟插滿菸蒂，他還正點起一根。

　　今早出門前，那碟子才剛清空。

　　袁耀青癮大，卻不待見菸灰缸，當初挑來揀去選中這只碟還是李正給逼的，在那之前他的菸習慣擰在碗裡，或者啤酒瓶。

　　李正下意識嗅了嗅。真只是菸。

　　見他動作，袁耀青想笑，卻不知牽動到哪處，只見他劇烈地咳了起來，那些吸入肺腑的菸霧又從胸腔被擠壓出來，自他嘴角流洩逸散。

　　李正皺著眉頭看他。

　　終於還是沒忍住，走近過去，說他：「你少抽點。」

　　袁耀青朝他擺擺手，用的還是夾了菸那一隻，輕煙伴隨略微嗆刺的氣味竄入李正鼻梢，令他眉毛擰得更緊。

　　見他這樣，袁耀青嘴角微勾，故意在他面前拿近夾煙的手指，盯著他的臉猛吸了一口。

　　赤裸裸的挑釁弄得李正有些惱火，繃起臉轉身要走，冷不防卻被袁耀青扣住了手腕將人扯進懷裡，低下頭堵住那抿緊的嘴唇。

　　男人的味道雜揉在煙味裡鋪天蓋地朝李正迎面撲來，侵襲他的口鼻充盈他的呼吸佔據他的思緒。滿滿都是袁耀青。

　　他沒捱住，被渡了一口。

　　索吻不夠，袁耀青一面親他，指間還夾著菸便解起他的襯衫鈕釦。

　　李正被他菸頭燙過，有防心，一下伸手便取走了他的菸。

　　袁耀青笑意更深，捧起他的臉吻了又吻。

　　李正別無辦法，只能替他拿著，後來隨手擱進淺碟裡的墳堆。

　　直到燃盡，菸灰泛涼，袁耀青都沒再回過頭來顧上任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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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袁耀青指尖劃過李正汗溼的背脊，語調一如平常。

　　沒頭沒尾，但李正知道他想問什麼。

　　方才一靠近窗台他就看清了袁耀青身旁的照片，只等袁耀青想怎麼攤牌。

　　李正沒試圖辯解，只說：「我想參加一個國際比賽，名額是推薦制。」

　　「甄選不是公開的嗎？」

　　「我不會中選。」李正語調平淡。「他們老說我的畫沒有靈魂。」

　　袁耀青手指一頓，「你能把資格睡出來，有本事把獎項也睡回來？」

　　「我不知道。」不理會袁耀青話裡的諷刺，李正回答。「那個獎在業內聲譽很高，歷屆作品質量也齊。他們總說我空有技巧沒內涵，我倒想知道內涵是什麼？才華又是什麼？」

　　袁耀青忍不住想，這時候告訴他，技巧練得出來、才華卻是與生俱來，不知道算安慰他，還是會打擊他。但袁耀青什麼也沒說，他見過李正在畫室練習時的嘔心瀝血與刻苦付出，即使李正出軌，他也不想就這樣輕易傷害他。

　　他只想等著讓現實來輾軋。

　　盯著李正的背影出神了一會，袁耀青伸手撩起他的髮絲，傾身湊近。

　　「小正，咱們相互禍害，都別提多忍耐。」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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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後續不確定，就當單短篇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