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脫殭屍後他們在路邊停了一下稍作整頓,把鞠躬盡瘁的小綿羊在車廂內固定好,兩人接著爬出後車廂繞到舒適的後座去。
「嗨!我是陸里歌。」一坐定,陸里歌立刻對摘下安全帽的騎士主動伸出手。「可以像他一樣喊小六。」
「戚詠涼。阿七。」前座的駕駛沒回頭,擱在方向盤上的其中一隻手揚起來揮了揮當作招呼。
「謝以萱。」騎士伸出手回握了一下,那手勁讓陸里歌領悟到要是剛才那九具殭屍一個一個上,說不定光憑對方一個人就可以全部撂倒。「叫老謝就行啦。」
「 謝姊!」面對救命恩人,陸里歌果斷地將對方挪抬升格。
聽到這叫法,謝以萱微微一怔。
而後她露出了爽快的笑容,握起小拳頭往他的肩膀一搥:「小六!」
這一聲姊讓她想起自家小弟。明明外表又高又帥事實上連蟑螂都不敢打、她從小邊罵邊護到大的卒仔阿弟。
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小六體格每賣嘛!」她感嘆。「要是我阿弟有你一半猛我也放心了。」
察覺她隨意語氣底下透露出來的擔心,陸里歌問道:「謝姊你弟在附近嗎?」
「報一下地點啊,我們繞一趟接他一起去成大。」戚詠涼附和。
「伊底台中讀冊啦,不在台南。」謝以萱揮了揮手,「你們免替他操煩,我等等再打個電話給就好。新聞播到現在竟然還沒打電話來找我哭,不知道這死因仔埔有沒有事……」她突然頓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瞥向陸里歌,口中切換成了中文頻道:「啊,我剛剛那句的意思是──」
「我聽得懂台語!」在戚詠涼毫不客氣的大笑聲裡,陸里歌同學淚流滿面。「我只是不太會講。」
「麥騙肖,你哪裡只是不太會?」前座的戚詠涼發出一聲響亮的鼻音,用流利得讓陸里歌不知道嫉妒過多少遍的台語恥笑了一聲。透過後視鏡對謝以萱爆料:「他媽是阿豆仔,講得比他還好。」
陸里歌悲憤:「戚詠涼你惦惦喔!」
憑良心說,光聽這句謝以萱覺得他講得還不錯。
「幹!只有這句練得很溜,還我教的。」戚詠涼對著後照鏡豎起一根中指,陸里歌立刻還以顏色。「好啦麥鬧。你們怎麼碰上的啊?誰來給我補個進度。」
謝以萱三言兩語交代懶人包:「我騎著我故障的野郎125想去修,路上看到他差點被殭屍咬,就油門催過去幫忙輾了幾下。」
「妳的野狼……?」戚詠涼的眼神飄移向後照鏡裡的黑色小綿羊機車。
「我幫它取的。」謝以萱伸手朝後拍了拍苦苦支撐到主人得救才功成身退的愛車,「今天幹得好,野郎!」
戚詠涼有衝動問她怎麼不乾脆騎真的野狼,但轉念想到剛才兩人從後車廂下車走去開車門進後座時,腳一落地那瞬間立刻顯出的身高差……戚詠涼覺得自己冥冥間領悟了什麼。
比起帥氣,果然還是腳搆得到地比較重要。
「野郎還有救嗎?」黑色小綿羊救命的恩情陸里歌沒齒難忘。
「會有點麻煩,不過不是大問題。」謝以萱點點頭,「我爸就是開修車廠的,我小時候跟去玩也學了一些,只是有些工具要廠裡才有,不然在宿舍其實也能修。」
「老謝這附近店家妳有熟的嗎?我看先去趟修車廠。」戚詠涼建議。「現在情況不明朗,之後商店說不定越關越多。」
想想也有道理,謝以萱開口報了個地址,讓黑色休旅車載著傷患小綿羊往機車急診室駛去。
「對了謝姊,妳剛剛說的避難所是?」
危難時期這是一個很容易理解的字眼,但在火車站盯了整整二十分鐘新聞的陸里歌十分肯定自己沒有從報導裡聽過。
謝以萱聽得出他想問的是什麼,解釋道:「今早新聞報導出喪屍新聞後不久,政府來函徵收了我們學校的學生活動中心和醫護大樓,正在加派軍警和物資建成臨時據點,之後如果有需要會開放給民眾過來避難──全台各地應該有其他不少學校也一樣,不過現在還在籌備,可能晚一點才會對外公開消息。」
這個答案讓陸里歌沉默了下來。
戚詠涼同樣皺起眉頭,「應對問題有效率是很好,但是這一次──」
「未免也太快了。」陸里歌和他異口同聲。
這次政府的反應時間太短,短到足以讓人嗅出不尋常。
簡直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情況一樣。
少女抱著安全帽的雙手微微一緊。「你們也這麼覺得?」
陸里歌與她對望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同樣的疑慮與凝重。
心照不宣。
「算我烏鴉嘴吧。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視線緊盯著前方路面的戚詠涼聲音很低,近乎喃喃自語。
「──台灣已經淪陷了。」
好喜歡挪抬梗( • ̀ω•́ )✧(煩欸
5/1勞動節全國放假,昨天卡了一整天坐在電腦前面寫這個段子,沒有誇張真的坐了一整天,反覆地寫了改,改了刪,刪了再寫,寫好又刪,途中不斷逃避現實跑去掛河道看別人創作,看完了驚嘆完回來埋頭繼續卡,效率低得人想哭
前陣子寫AV時的問題又一次浮現,只要寫到別人家的孩子手感抓起來總覺得心裡不太踏實沒有底,出來的互動總有一種硬是綁架了孩子的樣板(甚至不是孩子本身)硬塞進我的框框裡,那種違和
直到晚上突然醒悟,像人與人之間需要磨合和了解,人與角色和角色與角色之間或許也一樣
只是自己突然的感覺,這一次好像有在過程中稍微稍地微地,觸碰到了別人家孩子的體溫
是非常溫暖的老謝:")
好的現在要時間跳躍去偷摸另一個孩子了(咳)
怕鬼什麼的最可愛了(ノ≧∀≦)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