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他的男朋友是個小氣鬼/愛哭鬼。這件事從他還不是他男朋友時他就知道了。

配對:爆豪勝己/綠谷出久。

原作:我的英雄學院 My Hero Academia

分級:NC-17

AuthorRiAN日安

 

 

  他的男朋友是個小氣鬼。這件事從他還不是他男朋友時他就知道了。

 

  「小心眼……」綠谷出久咕噥了一句。

 

  傷痕紋佈的雙手捧著爆豪勝己右掌,此刻正可憐巴巴地擺弄角度;手掌主人滿臉譏諷地盯著努力忙活仍不得要領的綠谷出久,卻連指尖都懶得勾動。

 

  綠谷的脾氣和修養不差,但也是有限度的。

 

  例如男友替他口活操到一半卻將人晾在原地,接著語帶嘲弄撂下一句「你不是還有兩隻手嗎?」這種事,遠遠就超出了他的忍耐範圍。

 

  ──這絕對是一樁有預謀、有徵兆、且有跡可循的報復行動。

 

  聽見那句話時綠谷才赫然醒悟,可惜為時已晚;幾秒鐘前還被人含在嘴裡好生關照的部位現在硬得發痛,就連短短一會的冷落都像折磨。

 

  綠谷似乎稍微能理解爆豪平日一點就著的精神狀態了,但這又有些說不通,除非他的男友一週裡有整整七天都慾求不滿,像他現在這樣滿心忿忿、還憋了一腔無處發洩的火。

 

  對上那雙綠眸怒視中的控訴與憤懣,爆豪勝己不僅不為所動,唇角甚至扯開了抹張揚而挑釁的笑容──宣戰般的惡劣態度令綠谷出久氣到了極點,只恨天生發達過頭的淚腺,眼下他明明想發火,卻得一邊使足了勁才能忍住眼淚。

 

  氣哭的。

 

  「……小勝。」壓抑著怒火,勉強擠出呼喊的沙啞聲線裡透出了抹細微顫音──不是審度時勢掐出來示弱的演技,綠谷確實在抖。

 

  氣到發抖。

 

  「怎麼?」那雙鋯石紅眸好整以暇地回望著他,滿眼興味。

 

  「……」咬緊了下唇,綠谷試著去握爆豪手腕,沒被閃避或拍開。

 

  他將他的手拉往自己腿間,覆住盡根沾滿對方口唾的部位,像隻發情期中的家犬,挺起的陰莖不住蹭在男友掌心上下摩娑,汲取微乎其微的撫慰。

 

  這招通常有用,比直接握住爆豪的還有用。他試過。

 

  但事實證明,家犬終究鬥不過野狗;記事與心機程度不行,耍起流氓也不夠道行。

 

  發現爆豪仍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綠谷不死心地屈起了一腿、試圖伸往男友胯間;然而膝蓋還沒探達目的地,大腿上就先挨了一巴掌,力道不大,只是啪地一聲抽得格外響亮,連帶將他屈起的膝彎打偏到一旁。

 

  和那一掌同時落下的是一聲抽氣,與他受了刺激不住在兩人掌間彈動的性器,無處藏匿。

 

  熱度自綠谷兩頰騰地升起,迅速氳紅了頸脖與耳根。瞪著斂去笑容的爆豪,綠谷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先被對方搶過話頭:「沒人說要讓你摸吧?」他嗤了一聲:「猥褻犯。」

 

  頭一次被冠上這種罪名的年少英雄當場就矇了,「什──」

 

  右手從他掌間一把抽開,在綠谷出久不可置信的眼神裡,爆豪勝己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又說了一次:「老子不是還有兩隻手嗎?」

 

  「────……」

 

  忍無可忍地,綠谷出久終於爆發了出來:「就為了一個包裹……!」

 

 

 

  ──時間倒回到當天稍早。

 

  難得白天休到一塊兒的兩人宅在家看了部電影,打了會兒遊戲,因為策略分歧團滅兩次以後吵了一回低層次的架,起手動腳,最後滾到了地毯上摸摸蹭蹭打算就地和好。

 

  偏在這個時候,綠谷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

 

  聽鈴聲不是公務手機,爆豪連理都沒打算搭理。

 

  正主努力伸長了手去搆響個不停的手機當下,爆豪只有些不爽他竟然還有餘裕分心;直到發覺他下一個動作不是把手機靜音或關機、而是打算滑動接起,剛把人褲子拉下一半的爆豪登時就火了。「廢──」

 

  「噓!」反手捂住那呼之欲出的呼喊,綠谷清了清喉嚨,穩住聲線,接起手機上直接顯示了號碼而非聯絡人的陌生來電。「……喂?」

 

  紅眸殺氣騰騰地瞇起,被捂住半邊的臉湊近過去,舌尖舔過綠谷敏感的掌心,與底下隔著褲子在他股間蹭動的節奏同頻。

 

  綠谷還在專心應電話,雀斑臉上已悄悄泛起了紅暈,被人掐在手裡的腰身先是繃緊,接著又一吋吋地軟了下去。

 

  電話是快遞員打來的,起頭先向綠谷道了歉,解釋他們的物流系統遭到惡意攻擊出了點問題,想詢問綠谷目前在不在住處;快遞員極盡委婉但暗示性強烈地表示,衷心希望能夠將原定在傍晚的派送提前,否則可能得順延到隔日傍晚才能到貨。

 

  頂著男友凶光畢露的瞪視,綠谷答應了讓對方提前派送,停頓幾秒,又補問一句大約什麼時候到。

 

  得到的答覆是五分鐘內。

 

  綠谷原想趁這五分鐘稍微冷靜、或者到房裡換條褲子穿,然而事與願違,他不只沒能從糾纏間盡快掙脫,反倒被頂得連內褲也溼了一塊。

 

  據理力爭抗議了幾句不能撐著帳篷去收快遞,得到的回應是專業快遞員身經百戰,見過的怪東西或驚悚畫面肯定比這重口得多──綠谷出久不確定快遞員的職業風險裡、是否真包含了送貨時目睹某些不可描述的視覺衝擊,但他十分確定自己不想成為其中一道黑暗風景。

 

  於是他們在和好的半途爆發了當天第二回的低層次爭吵。直到門鈴響起,他們仍吵得不可開交。後來聽見門鈴響起第二次,不願讓快遞員久等的綠谷腦門一熱,對著纏擾不休的同居人衝口而出了一句:「只是幾分鐘而已──小勝不是還有兩隻手嗎!」

 

  ……如果早知道那隨口一句會招來這種後果,綠谷出久發誓,重來一次的話他半個字也不會多說,直接拳頭招呼了事。

 

  然而懊悔和氣憤都無濟於事,眼前的危機得先度過,各種需求也待解決。

 

  綠谷出久拉下剛才被捲起的睡衣下擺,堪堪遮住自己溼淋淋的私處。他已經被喊過一聲猥褻犯了,可不想再被指稱是暴露狂。

 

  見他不只沒有反省意識,還露出一副是自己蠻不講理的委屈表情,爆豪勝己瞇起眼睛。「做的時候老子哪次接過電話?」癥結完全不在包裹。

 

  「因為、小勝那邊沒有收到過來電──」

 

  「那是老子關了靜音,白癡!」

 

  綠谷被他吼得一縮。平時在家爆豪的手機也曾響過,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對方有時會切靜音。

 

  「對這種事情不滿的話,直接說就可以了吧?做到這種地步,就算想思考也……」揪著衣襬的手指不覺收緊,綠谷別過眼睛。「根本,就是在戲弄人而已啊。」他嘟囔。

 

  「啊啊──?」

 

  「小勝其實也想看吧?這種出糗的樣子。」他撩起衣襬,露出已然不再躁動難安、卻仍充血未褪的性徵。「溝通也好,情趣也好,就不能分開來說嗎?

 

  「想講的話都會聽,想看的樣子也可以做,但是、讓我以為在親熱的時候,突然擺出那麼冷淡的姿態,還說了不能碰那種話……」語句一頓,聲量不由低了下去。「我也、會覺得受傷啊。」

 

  指節有些扭曲的右手攏住了自己,不再尋求戀人的觸碰,上下捋動。

 

  「擅自當成情趣就算了,但是,如果把這種事情當成籌碼……」他咬緊嘴唇。「小勝才真的,最差勁了。」

 

  手中一邊擼弄,在生理感受與心理屈辱間綠谷出久不知不覺淚流滿面。身體反應真是毫無道理之事。他分神地想。明明已經沒有做的心情了,硬著的地方仍消不下火,越想草草了事卻越反倒出不了貨。

 

  「……哭屁啊?」

 

  淚水模糊了視線,綠谷就連對方那近在幾釐米外的臉龐也看不清楚,只從那低啞嗓音裡聽出了幾分不耐與無奈。

 

  「愛哭鬼。」

 

  熟悉的暖度舔上綠谷出久頰邊,蹭去一道晶亮水痕;直到臉被引導抬起,他在爆豪舌尖、嚐到了淺淺的鹹味。

 

  「……知道了。」抵著他的額,爆豪勝己開口。「以後不會了。」

 

  他的男朋友是個愛哭鬼。這件事從他還不是他男朋友時他就知道了。

 

  但這是爆豪第一次見識到有人能哭得那麼可憐巴巴,臉上表情和手裡所行完全搭不上。

 

  於是他決定接手。

 

  他們交換著淚水澀韻漸褪的吻,有一方退開的時候,另一方就追逐上去,纏攪不休,直到幾欲缺氧才捨得放開短短幾秒,繼而開展全新一輪的捉迷藏。

 

  一面撫慰,方才避開不讓碰的部位一面近湊,讓綠谷出久親身體會所謂「冷淡的姿態」、壓根不存在。

 

  言語暫時被擱置,空氣中僅只餘存斷續溢出的喉音與水聲。

 

  手指伴隨潤滑液體推入體內那刻,綠谷微微一顫,睜開的眼睛對上色澤轉暗的紅眸,從中讀出了幾分徵詢意味。

 

  他的回答同樣無聲,只是垂下視線,來回撫摸戀人那已然血脈賁張的部位;另一側手指留在那處、反覆蹭過爆豪進出的指節,而後在他虎視眈眈地注視下幫著撐開自己,親手引導那脹得嚇人的硬挺男根,抵向做足準備的處所。

 

  「小勝。」

 

  在爆豪越發急促的呼吸聲裡,綠谷說出了瀕臨極限的自己唯一的要求:

 

  「……快一點。」

 

 

 

 

 

 

 

-〈小氣鬼與愛哭鬼〉‧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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